观点：什么是AI泡沫，为什么人人都在预期它会破裂？

关于我们是否处于经济泡沫的边缘的争论正在热议之中。许多迹象表明，今天的情况与互联网泡沫非常相似。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能从当前的情况中学到什么呢？

大家都在谈论AI泡沫。这个词已经使用了很多年，但是在几天前，OpenAI的CEO Sam Altman在晚餐时告诉记者，他确实认为AI可能处于泡沫之中，自此这个词开始广为流传。

“当泡沫出现时，聪明人会对一点真实的核心过于兴奋，”艾特曼在公开会议上如此说道，被The Verge引述。“我们现在是不是处在一个投资者对AI过于兴奋的阶段？我个人的观点是肯定的。AI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最重要的事情吗？我个人的观点也是肯定的。”

然而，艾特曼最后的乐观并不能消除不安。反而，它种下了一个疑虑的种子——这个种子在几天后，当麻省理工学院发布一项研究声称95%的AI初创公司无法产生财务回报时，进一步生长。

从那时起，市场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投资者对新的交易变得警惕，而股票在过去的几周内上下起伏，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那么，AI市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真的处于经济泡沫中吗——如果是这样，它会破裂吗？我们不能预测未来，但我们可以检查一些当前最引人注目的信号。

什么是AI泡沫？

对于我们这些不是经济学家的人——比如我——只是想理解现状，从基础的、简单的概念开始理解是有帮助的。

一个经济泡沫是一个资产价格快速、大幅度上涨，超过其真实价值的时期。这通常会发生——用千禧一代的话来说——当投资者感到错过了什么（FOMO）并把钱投入到其实并不那么有价值的企业或产品中。问题在于这种炒作最终会消退，通常是当回报未能实现时，市场作为结果崩盘。

我们在历史上的不同市场中看到这种行为的反复出现：从17世纪的荷兰郁金香泡沫到90年代的互联网泡沫。

“如果今天的价格之所以高，只是因为投资者相信明天的售价会高——当‘基本’因素似乎无法证明这样的价格时——那么就存在泡沫，”美国经济学家和诺贝尔奖得主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在1990年的关于泡沫的研讨会上解释道。

在今天的经济中，特别是在人工智能市场中，不难看出类似的模式。

人工智能泡沫的迹象

在WizCase，我们一直在报道AI公司、投资者和政府在广泛的AI生态系统中达成的多起数百万甚至数十亿的交易：从服务和产品到人才和基础设施。

今年的情况令人震惊。6月份，OpenAI——在2023年估值290亿美元——进入了一个投资轮次，这可能会将其估值提升到1000亿美元。就在几天前，有报道称这家人工智能初创公司现在正在瞄准5500亿美元的估值。

而OpenAI并不是市场上唯一发展迅速的人工智能公司。今年早些时候，Lovable，一家为vibe编程提供人工智能软件的公司，成为达到每年重复收入1亿美元增长最快的创业公司，并在A轮融资中筹集了2亿美元——该公司成立于2023年11月。

然后，有些初创公司在还未发布产品的情况下就筹集了数十亿资金。前OpenAI首席技术官Mira Murati在2月份创立了她的新初创公司Thinking Machines Lab，并在7月份就已经筹集了20亿美元，承诺将很快发布其首个产品。

全球范围内正在进行大规模的AI技术和基础设施投资。在2月份，阿里巴巴宣布投资524.4亿美元用于AI和云基础设施。

政府也在积极参与其中。今年1月，西班牙宣布投资1.5亿欧元，用于帮助西班牙公司整合AI，而五角大楼在7月宣布将投资高达2亿美元在AI公司上，重点是军事操作。

而且，这不仅仅是AI技术和基础设施。AI人才正在签订令世界级运动员都会嫉妒的合同。Meta的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已经提供高额吸引合同，以引诱竞争对手的专家，包括1亿美元的签约奖金。

让人好奇的是，Meta 宣布将停止招聘 AI 人才，仅在 Altman 对 AI 泡沫表示担忧，以及 MIT 发布其研究报告的几天后。

互联网泡沫的例子

AI泡沫一直被不断地拿来和互联网泡沫做对比，无论是明显的相似性还是其数字化的本质。

在1990年代，投资者们纷纷与以“.com”为标签的互联网公司签约，这种现象和今天人们对“AI”标签的痴迷非常相似。

科技股票价格飙升 – 我们刚刚看到Nvidia成为全球首家达到4万亿美元市值的公司。

在互联网泡沫时代，基础设施支出也是巨大的。如今，我们正在见证公司和投资者向数据中心和云基础设施投入数十亿美元。

在过去，投资者会毫无保留地把信任交给首席执行官和公司的承诺，而不需要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些商业模式是盈利的，或者能够带来明确的投资回报。一些受欢迎的初创企业崩溃了，比如Pets.com，在关闭前烧掉了几千万美元。这个商业模式并未盈利，这与麻省理工学院最近的警告相呼应，他们指出95%的AI初创企业未能产生回报。

2000年，网络泡沫最终破灭，引发了市场崩溃。到2001年底，数千家公司已经破产，股市中的数十亿美元瞬间蒸发，数百万人失去了他们的投资。

那么，何时会破灭呢？

如果我们确实处于一个人工智能泡沫中，那么一个大问题是：它何时会破裂？预测市场是不可能的，但许多专家建议，人工智能泡沫可能很快就会破裂。

泡沫即将破裂的一个经典迹象是炒作的结束。OpenAI发布了备受期待的GPT-5，这是其迄今为止最先进的技术。然而，这并没有让用户感到惊艳，反而在其最忠实的粉丝中间传播出一种失望感。

几天前，英伟达的首席执行官黄仁勋试图向投资者和公众保证，人工智能的热潮远未结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新的工业革命已经开始。人工智能的竞赛已经打响，” 黄仁勋在上周说。一些专家同意这个观点，坚持认为现在只是开始，人工智能的热潮仍处于早期阶段。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我们处于一个泡沫中，而它破裂了—就像网络泡沫—技术本身不会消失。人工智能是在这里永驻。会崩溃的是市场，这将导致一场艰难的危机。

我们可能会看到数千家公司之间的生存斗争。在几年—甚至几个月—的时间里，哪些公司有坚实的基础，能够持久，将变得清晰明了。

就像eBay和Yahoo在互联网泡沫破灭后幸存下来一样，也许OpenAI和Anthropic也会成功——或者也许不会。这是那种只有时间才能提供答案的令人沮丧的情况，我们能做的只是希望其影响不会太大。